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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


来自QQ:954111213

这间黄色的小楼隐秘在山路间,若不是仔细观察,可能还不会发现小楼的门前,还有一层篱笆筑成的小院。我和同伴一同举着摄影机,带着事先准备的笔记轻轻推开了吱吖作响的木门。
这幢住宅废弃在此处已不知多久。以其区位与装潢构造的豪华程度,并非缺乏求购者。但是从2010年以来数起失踪案陆续发生在此。自此以往再没有居民敢逾越篱笆一步。胆敢进入花园的探险者的描述从来没有描述过门内的情形。因为,推开门的探险者,至今没有一人能推开木门出来。为此,我们特意制定了详细的备案,配备着先进的记录设备,以及威力巨大的防身武器。手电筒光照所及之处,红光映照。依稀辨认出这是一座大厅。
中央,两张红木椅并列,两旁坐席/\字排开。由屏风划分数叠。手电照上背后墙壁,一副国画尽显雍容。手电光逐渐下移,照亮着印有黄色花纹的大红绒毯。我和同伴使个眼色,表示没有什么异常,实在是极其simple的一间会议厅。从会议厅退出,是一间厨房,房中有一个鸟笼,但笼早已空空。
我和同伴在厅后发现一条螺旋楼梯。楼梯很长。由于担心楼梯内有机关,我们事先用一支缚有重物的手杖探路。如果有攻击者还可用以防卫。但楼梯一路走来,我和同伴什么意外都没有遇到。楼梯尽头是一间长廊,类似于酒店的走道,两侧数间房间并立。我们万未料及这样一间小房屋内竟然如此阔敞。
推开左侧的房门,这是一座书房,沙发和茶几居中,周围书架环绕点缀着几株植物。茶几中央刻着一样图案,中间是一个圆,几条线段好像围成一个五角星,纵贯在圆上。桌两边仍摆着两套白瓷茶具,我和同伴上前揭盖,里面的茗茶竟然余温尚存。同伴默默拔出电击枪,等了一阵却依旧没有动静。
我从书架取下一本中国哲学研究的书籍,翻开扉页,一张泛黄的纸片从中滑出。拾起仔细阅读,辨认出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林肯的《Gettysburg Address》。纸片背面印着一张图片,里面有几台坦克,我依稀记得这种场景,当时我初入传媒业,受命前赴首都进行新闻报导。刚到达广场的时候,已是深夜。诺大的广场灯火完全熄灭,竟没有一丝人黯淡星光下仿佛有人躺声。在路中,不知道是休息还是受伤,不知是死是活。我举起相机摁下快门,可就在闪光的一瞬,凌厉的电光中映出数管闪着蓝光的枪膛!我完全出于本能地趴下,四遭嘭嘭的火药声已如鞭炮鸣响。打掉了我的相机,手臂也中了一颗子弹。强忍着剧痛,我趴下装死。事实上这是徒劳,毕竟没过多久,我就昏死过去。至于后来我是如何逃过飞来横祸的,我已不清楚,那段记忆在脑海中早已模糊一一不是忘记,,而是失忆。
不愿意再作回忆,我示意同伴退出这间书房。走廊的大房还有一间。那是一间书房。居中棕色被单的大床上一尘不染。出奇的是这一带因为气候的原因蚊虫肆虐,但这张床上竟然没有悬挂蚊帐,也没有迹象表明这张床曾经安置过蚊帐。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个木箱。同伴撬开铜锁,其中物件不乏雅兴:一支长笛,一把二胡,一把Hawaii Guitar。“就这些了吗?”同伴问我。卧室里陈设不丰,而面积狭小,似乎从构造上不符合常理。
同伴叹着一口气,挨着墙边的帷幕,背后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们略带吃惊,拨开帷幕,只见木门几扇,一个衣帽间嵌入墙壁。衣帽间衣物样式并不丰富,几件西装外套,衬衫和领带,但是配套的西裤却长得出奇。衣柜另一侧,吊着一件女装泳衣,还有一条红裙。衣柜的角落里还有一顶美式的礼帽,掀开礼帽,只见底下扣着一个秤砣。
“没什么大不了的。”同伴还是啧声。直到我将衣服全部拨开,他才转为惊讶。衣柜底,竟然用成捆的百元大钞砌成了一堵纸墙!同伴和我从来没见过这阵势,着实呀然一惊。事关曾听说过有一部电视剧《X民的名义》,依稀记得这种情景。虽觉夸张但是无法令人质疑真实性。同伴伸手欲抽几沓进入自己的口袋,我没有制止他。可是当他把纸墙抽去一个孔的时候,我立马叫住他。纸墙后,显然还有一重天地。我和同伴把纸墙推开一个口子,打着手电探秘。
这里面似乎也是一间会议室,两排黄色座椅左右分列,背后砖墙前两张扶手椅格外引人注目。两盏白瓷杯列在中间茶几。砖墙原本应有题字,现已经被一句诗覆盖:“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底下还有一句题词,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大致辨认出几个字:求真务实 自强创新。每个地方我和同伴都拍照留证。此程我们完全没有遭遇任何惊险,以至于我们十分质疑,此前的失踪案是否是三人成虎以讹传讹。或许我们是多年以来唯一能推开木门的探秘者。
推开木门,外界耀眼的阳光令我们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从眼睑中,依稀感觉进来的山势上的树木草丛与一小时前推门前的情形变化已是迥然不同。树木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甚至蹊径路灯俱全。小跑几步,从山腰上望去远方城市,不知何时,原来的城市边缘已经成为了人潮熙攘的闹市,纵横的道路四通八达,城市处处玻璃幕墙星罗棋布,山脚的铺着太阳能发电板的道路上,倏地驶过一部悬空的,没有人驾驶的交通工具……我和同伴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抑或是一场骗局?
回头望了望那幢黄色楼房。它还是和我们刚入门时般,漆黄的墙壁,门前的草丛,一切如常,仿佛时光在其之上如水过鸭背一般不着一痕。
“你看看这是什么?”同伴突然在花园里呼叫我。他面前是一个依旧崭新的绿色的信箱,我们来时竟然没有发现。我用铁丝撬开信箱,信箱内凌乱躺着几张纸,都是关于书房里那个图形的,无一例外,都是证明五点共圆。不一般的还有一张报纸,同伴拿出来粗略翻看了几眼。这份泛黄的纸张日期正是今天,翻看背面印有一则新闻。
文章不长,上面黑体大字标题格外瞩目一一《两香港籍记者在北京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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